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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記在心的恩情

哭過了之後,路仍然要繼續前行;這牽著我的小小的手,他那麼堅定地信賴著我,我有什麼權利,因為這小小的挫折,就擁著他哭泣不再起來?每一步,雖然蹣跚,但他不是也賣力的走著?每一次傷感,他不也是輕拍著我的背,無限諒解的疼惜著我?親情一直是激勵我們前進的動力,也是我們生活的港灣。

  當六十年代末期,我的第一聲啼哭降臨到那個擁擠的泥巴屋時,毫無選擇地,我已擁有了三個哥哥、兩個姐姐。母親時年39歲。

  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田里的活兒他不辭勞苦地承受著,家庭生活的瑣事便全部落在母親瘦削的肩膀上。夏天,飲著母親自製的米酒,絲絲涼意直透心底;冬天,圍在那個破舊的木桌旁,喝著母親煎的野菜湯,我們滿頭大汗。

  母親最疼我這個「兒」,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我一直吃奶到七歲。在農村,據說吃奶年數越長,人就會變得越苕,於是村裡的婆婆們就斷言我將來不會有啥出息。母親總是拍著我的小腦袋,笑著說:「我的兒一定會有出息的,我將來還要享我兒的福哩!」

  那年秋天,滿山楓葉如火如荼,小小的山村沸騰了。我被省城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淳樸的村民都來向母親道喜,說母親是苦盡甘來,一生的勞累奔波值得。母親更是喜不自禁:「我早就說過要享我兒的福!」當時,母親已是快六十歲的人了,歲月的風霜已使她滿頭銀髮,唯有嘴角間總是掛著驕傲的微笑。我知道:母親對我寄予了太大的希望。

  為了供我上大學,年邁的母親每天起早貪黑,種瓜種菜。每次接到母親血汗換來的匯款單,我都暗下決心:好好報答母親,讓她老人家在有生之年好好享點清福。

  終於,我踏上了工作崗位。第一次領到工資,我就興沖沖地跑往郵局。在匯款單上,我深情地寫道:媽媽,兒已經長大,願勞苦一生的您晚年幸福。我知道:深厚的母愛是遠遠不能用每月寄去的二十元人民幣報答的,但於我心靈深處,仍然得到的是一絲輕鬆和解脫,畢竟母親不再為我操勞了。

  結婚前夕,我攜女友回鄉下探望母親,母親樂得合不攏嘴。臨別,母親拿出500元錢,執意要給我結婚用。接過母親的錢,淚水一下子衝出我的眼眶:我每月寄給母親的20元錢,母親分文都捨不得用,而是悄悄為我積攢著。我深深地感激母親,她心中只有子女唯獨沒有自己的情懷,是我永遠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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