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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tebewwr1526 發表於 2012-12-23 19:15

指間落花

自序
  
  喜歡用飄忽頹然的文字填充寂寞空虛的靈魂,喜歡用遺忘填充泛白的記憶,喜歡偶爾的放任
  
  自流,喜歡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不可思議,喜歡將時間切割成段,然後剪切成生命中最美的回憶,
  
  當然,喜歡如風的往事,那會有種瞬間流失的快感!
  
  
  
  前言
  
  
  零落的楓葉覆蓋了楓城的每條街道,像要刻意掩埋曾經所有的傷痛,遺忘那些並不算久遠的記
  
  憶,但旋舞的秋葉還是輕易的將往事吹起,搖落彼岸一地的心傷..。
  
  有時當你極力的想要去忘卻時,記憶卻在心底愈發地清晰,將遺忘變成了銘記,變成了難眠的
  
  夢魘,變成了不看回眸的梨花帶雨,淚沾衣襟...。
    
  
  指間落花
  
  
  火車的終點廣播聲伴著夜色並不喧鬧的抵達了終點站—楓城,踏出列車車廂,每一個跨步都寫滿
  
  了回憶,每一腳步地接近,都牽連著心頭的萬千思緒,感慨無多,但卻佈滿哀歎,為什麼彼此的相
  
  處真的就應徵了一句話,很多時候,故事在沒有走向結局的時候可以是美好的,但如果非要尋求一
  
  個結果的時候,卻是如此的令人心碎,一如他們之間,過程曾是如此的夢幻,但結局卻是那般的無
  
  奈,那樣,當初寧願曲折,只願結局能夠圓滿,帶著過往的種種回憶,流蘇一步步地走出了月臺,
  
  還是依舊熟悉地感覺,雖然自己已經遠離六年,但有些東西依然註定無法陌生,候車室裏依舊是行
  
  色匆匆的人山人海,增加了自動售票窗口,但買票的隊伍依然拖得很長,長的有些讓人絕望,這些
  
  都是月臺表面浮現地舊模樣,更重要的是在流蘇的心底,一直想要追尋當初的心情,對楓城還是六
  
  年前的感覺,這裏有她的夢想,有她的真愛,有她的安慰,有她熟悉的“楓雨”,這是這個城市秋
  
  季裏一道最獨特的風景......。
  
  在擁擠的人群裏,流蘇用自己瘦弱的身軀很艱難地擠脫出來,走出了火車站,只是沒有了慕顏的
  
  陪伴,原來一個男人可以為自己的腳步開道,現在只有靠微弱的力量去自己擠脫,只是沒有了追尋
  
  的方向,望著街頭交錯的通行燈,卻迷茫了腳步,以為曾是如此的堅定,現在流蘇卻在心底茫然無
  
  措,無法辨清慕顏的氣息,秋風卻是一陣緊是一陣,流蘇下意識地裹緊了衣身,既然決毅地回頭,
  
  那就接受這種義無反顧地離開,沒有方向,也就是哪里都有方向,只是遇見生命中的人會在哪個角
  
  落,哪個時空,誰也無法預知,或許會咫尺天涯,永遠也不會再次相遇,或許在兜轉的流年裏,在
  
  不知名的時空,流蘇終會實現最初的夢想!走在初秋的街頭,夜晚的風卻是格外的冷,像是冰凍流
  
  蘇的每塊骨頭。少了曾經溫暖的懷抱,才突然發現原來楓城的秋夜是如此的寒冷,只得加緊了步伐
  
  ,朝著旅館字樣地霓虹招牌走去,這是唯一可以讓自己溫暖地地方,流蘇在心底如是默念著,在辦
  
  理好登記手續之後,流蘇終於讓身子有了點溫度,唇角也漸漸紅潤,一路的火車都沒能睡個安穩,
  
  今夜的楓城會是她溫暖的開始,今夜的楓城會安慰她搖曳在風中的希冀,今夜的楓城會是她心底最
  
  堅強的依靠,因為她的愛始終都縈繞在楓城,她的慕顏會撫慰她的香夢!
  
  終於睡過了一個踏實地夜晚,流蘇感覺自己周身都精神滿滿,輕轉身子,認真地洗漱,對著鏡子仔
  
  細地為自己著施粉黛,透過落地玻璃窗,擠進了寄到柔和的光線,這個季節的陽光金子般彌足珍貴
  
  ,大部分時間都籠罩在抑鬱的烏雲之下,或許陽光感知了流蘇的心意,讓溫暖溢滿全身。這是一個
  
  開始,一個有陽光的清晨,一切在空氣中都依偎著溫暖,流蘇也充滿歡情,想放著腳步去再次熟悉
  
  一下曾經的大街小巷,曾經的古道西風,楓城是熱鬧而繁華的,然而楓城也是寧靜而安詳的,在縱
  
  橫交錯的街道兩旁衍生著氣派典雅的摩天大樓,在街道的盡頭轉角卻錯落地添置著透古的瓦房,流
  
  蘇在穿過繁華的鬧市區時,便錯步來到民間坊,那裏顯得安靜而富有條理,穿過民間坊便是曾經自
  
  己故事的發生地,師大附中,師大依舊安靜地蝸居在楓城的西北角,校門上還是永遠地佈滿了塵埃
  
  ,門前的青草總是那麼地無精打采,來往的依舊是如同當年的自己那般青澀生疏的臉龐,這是一個
  
  載滿故事和回憶的地方,這是流蘇三年愛戀的見證的地方,突然之間在眼際滑過顆顆淚滴,這是
  
  流蘇怎麼也無法承受地相思的重量,流下的淚是集聚的瘋狂倦戀,為什麼要別離,為什麼要結束,
  
  為什麼不能一直這樣安靜地走完,非要人生成為一段過客,讓來過的人又走,又讓新的一批人重複
  
  此前的輪回......,流蘇暗恨師大附中沒能留住自己的感情,其實不是地方留不住過往,留不住感
  
  情,而是人心沒能留住流失年歲中漸漸走遠地情,握不住曾經親密依偎的肩,如果說這是一個錯,
  
  這又會是誰的錯,我們青春中走散地愛情就這樣相索然無味地日子被初陽蒸融了,沒有能找出對錯
  
  ,誰的執著終會是誰的傷害,被人又能知曉幾分,流蘇其實也知道,只是想一個藉口,讓自己不再
  
  那麼糾結,不再那麼心痛,踏著回憶,帶著傷痕,流蘇輕緩地走進了附中,校園地籃球場上還是男
  
  生瘋狂地揮汗如雨,流蘇挺厭惡這些帶暴力的運動,那麼對抗,那麼張揚,在過去,自己從未駐
  
  足觀看,喜歡一個人在校園的北角,長滿楓樹的楓林散步,每當秋天來臨,秋風搖曳的樹枝有紛紛
  
  揚揚灑落地楓葉,交織纏綿地隨風旋舞,然後輕緩地落地,就像一場“楓雨”,在地上形成一片深
  
  深淺淺地紅,踏步在楓葉上,腳步變得輕柔舒緩,充滿了詩意與夢幻,當然,還有一個安靜地少年
  
  在默默地揮舞著畫筆,畫著自己世界最美的風景,那就是流蘇的愛—慕顏,曾經流蘇以為慕顏的筆
  
  勾畫的就是她最美的風景,慕顏也曾說流蘇就是她此生最美的畫卷,縱使天下再好的筆也畫不出屬
  
  於他的流蘇的美,流蘇是他自己一生的珍藏,最好的唯一,那時的流蘇,內心是甜蜜的,仿佛真的
  
  就有自己是世界最美的畫卷,至少她的慕顏是如此認為的,至於其他人,流蘇不在乎那時的片片楓
  
  葉,都好像充滿情調,他們的身影經常交疊在楓葉間,在楓葉上寫下的純真的愛情誓言就是最好的
  
  證明,沒想到如今再回頭,當時的誓言早已成了失言,山盟海誓還是抵不過流年似水,或許會
  
  是......,再次踏步,除了回憶,還是觸及的心痛,曾經熟悉的人早已不在,只是任記憶將其身影
  
  從腦海還原,卻無法再次擁有。淡淡地也覺得這楓葉搖落了枝丫,顯得那樣的疲憊,那樣的蒼弱,
  
  沒有絲毫的情調,流蘇隨手撿起一片楓葉,在楓葉的背面卻早已沒有當初與慕顏寫下的愛戀的詞句
  
  ,那些早已被風吹走吹散,亦或是早已被灰塵掩埋,沒有一絲眷戀,或許只有流蘇心底還存在幻想
  
  ,然而她的慕顏呢?他是否也還堅守著自己最初的誓言,流蘇真的不敢想像,也許真的會變成今朝
  
  的失言,甚至是一句玩笑,也許不是,但願不是......,六年了,似乎很長,長得流蘇已經徹徹底
  
  底的改變,當年的一襲長髮早已變成短髮,但卻始終剪不斷舊日的愛,六年,似乎很短,短到舊日
  
  的傷痛還觸手可及,流蘇可以改變外形,但卻難以改變自己的心,她心裏一直愛著慕顏,從未改變
  
  ,也無法改變,不然也不會再次踏足隻身來到楓城......,走著走著,一路伴著回憶,竟然走成了
  
  迷失,流蘇一時間失掉了方向,原來校園的楓林只有幾條岔道,現在卻兜兜轉轉,七彎八繞的,或
  
  許自己真的該要回頭了,原本清晰的路,原本熟悉的一切,現在卻會走出陌路,人生的事,真的難
  
  以預料,而愛情更像是短暫青春中的一個笑話,一出鬧劇......。
  
  
  也許再也沒有結局,亦或者結局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流蘇沒有找到讓自己再堅持下去的理由
  
  了,很費力地走出了楓林,流蘇便沒有過多地在校園停留,匆匆地就走出了校門,她決定明天就返
  
  程離開,如果註定沒有結局,自己也不必再去執著,這樣感覺挺傻。走著,走著,突然就覺得腳步
  
  有些沉重,真的累了,也許是記憶真的傷了身,沉了步伐,時間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擺著秒針,推著
  
  分針,趕著時針,一點一點地在緩慢地蠕動,流蘇是這突然覺得時間流逝的好慢,過去的六年,她
  
  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六年,也是彈指一揮間,她來時的旅途也有十幾個小時的車程,而此刻才渡
  
  過幾個小時,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跟來時的耐心及盼望截然不同,或許流蘇真的就覺得失去的
  
  愛難以找回,已不再期待,當滄海已桑田,當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回程的路是流蘇必然的選擇,於
  
  是,很顯然的,流蘇終於相當初一樣果斷地買了返程的票,熟悉的月臺,長長地隊伍,人群中瘦弱
  
  的流蘇被掩埋在茫茫人海,拖動的腳步,是如此的綿軟無力,眼神都變得渙散。流蘇突然有種神精
  
  抖動的感覺,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對,沒錯,那就是曾經她所依戀的慕顏,流蘇急忙轉
  
  身,是的,看清是慕顏的側臉,依然是那麼清俊,再定睛一看,身邊還挽著一名女子,看起來好像
  
  已有身孕,流蘇心底就如刀割一般,涓涓的鮮血在心房噴湧,慕顏看起來是如此的滿足和幸福,對
  
  身邊的女子那麼的小心翼翼,流蘇還能做什麼呢?六年的癡守,六年的等待,曾經她是慕顏心中的
  
  唯一,是他筆下最美的風景,可如今她卻成了慕顏身邊幸福的看客,跟眾多陌生人一樣,只能在站
  
  臺地遙望一眼,甚至都不敢上前跟他說句話,也不知該說什麼話,其實,沒有什麼是唯一,只有
  
  現實的生活才是最真的唯一,流蘇轉頭消失在了陌路的人群裏。
  
  
  
  再次走出月臺,月色已經悄悄爬上幕帷,楓城的夜晚依舊是刺骨地冷,閃爍地霓虹燈卻提不起
  
  一絲溫度,故事地背後已沒有必要去訴說,因為故事的主角之一已經缺失,流蘇本有千言萬語要對
  
  別離六年的慕顏訴說,可是彼此之間空白的六年早已無法找回,過去誰都未曾經歷過對方,或許,
  
  再相對,早已陌生,真的,對於慕顏早已戀過曾經有個叫流蘇的女孩陪他一同走過的青匆歲月,當
  
  他挽著身旁的女子開心幸福地品嘗生活時,真的就在心底已經沒有空間留給流蘇了,而漠然走開也
  
  是流蘇最正確最好的選擇,也許從此再也不會夢想,至少不會不現實的夢想了!而那六年,就當指
  
  間凋零的落花,化作春泥來滋養生命中下一季的繁花滿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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